曾經在上海、北京、杭州許許多多的城市演出無台劇周璇的一生
對於周璇一生的苦難與聖潔 在表演下半場時 我總是一邊哭的一邊控制著表演的情感 而每一次演出後 在卸去旗袍與臉上的妝容時 我也往往會為周璇的一生感慨感傷
在電影色戒當中 易先生約王佳芝在日本料理店裡 王佳芝走進後 媽媽桑引她進細細的長廊 醉酒的日本軍官誤以為她也是陪酒的酒女 拉她進房 那裡面酒氣與鄉愁瀰瀰漫漫 在這裡導演並沒有刻意的去寫日本軍官的罪惡或醜陋 相反的卻讓他們非常虛空 離鄉打仗佔領他人的家園亦遠離自己的家園 在遙遠的戰場上聽著日本女歌妓畫白了臉 彈三味線 於是後來王佳芝見到 易 先生時 易先生淡淡的說 這些日本人的歌這麼華麗卻這麼空虛 然後王佳芝唱了一段天涯歌女 這就是當時傳奇的歌女周璇的歌曲 周璇的歌一直被喻為靡靡之音 但卻是最小品最黏膩的女人心 那簡簡單單的歌詞裡 唱著女愛郎的千情萬意 細密綿綿 然後我們終於看見 一開始待王佳芝近乎獸的 易 先生 紅了眼眶 抹去眼淚 而王佳芝此刻卻像一個照顧自己男人的女人 只是靜默的握著 易 先生的手 而 易 先生這一刻知道 眼前這個女人 他是愛的 周璇原名周小紅 被領養卻不知道 一直以為和她朝夕相處的養母與哥哥是真正親人 而她深愛的嚴華是當時的才子 一手挖掘她 這些人原本愛她把她當寶玉 但當她聲名大噪後 他們卻開始把她當做經濟的來源 甚至在她懷孕時還逼她到處演出 以致於疲憊至流產 而後發現自己原來是沒爹沒娘的孤兒 再到與嚴華結婚後這個男人風流的軼事不斷 而唯一真心愛她的哥哥 卻又墜馬失去記憶 晚年的周璇終於被放逐在精神病院 一直到死去都還惦記著唱歌 她的聲音甜美的像天使至今仍被喜歡三零年代老歌的人們傳唱 無數的導演都將她的歌曲收在電影裡 她的身世與她的歌聲恰好成正比 她的身世複雜紛亂 她的聲音卻乾淨純緻 不知道唱這首歌的王佳芝是不是也被她美麗的歌聲和纏綿的詞意打動 但至少我們知道 冰冷無情的 易 先生此刻已經深深的被王佳芝感動 打開了情感的那扇暗門
以下是天涯歌女的歌詞 天涯呀 海角 覓呀 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噯呀噯呀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家山呀 北望 淚呀 淚霑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噯呀噯呀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人生呀 誰不 惜啊 惜青春
小妹妹似線 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噯呀噯呀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周璇原名蘇璞,出生於江蘇,年幼時被抽鴉片的舅舅賣到上海,為一周姓人家收養,改名周小紅。一九三一年加入明月歌舞團,在一次演出中演唱《民族之光》一曲,有歌詞「與敵人周旋於沙場之上」,受聽眾熱烈讚賞,從此起用藝名周璇。一九三四年周璇在上海廣播電台的歌星比賽中獲「金嗓子」稱號。
從影四十多部電影,主唱電影主題曲及插曲百多首,儘管周璇不以錘煉的演技取勝,她清純可愛的形象和率真自然的演繹,在銀幕上具有觸動人心的感染力。周璇音樂事業的成功,讓她在歌唱電影熱潮中如魚得水。她演出的多為歌唱片,更幾乎被定型為在夜總會或街頭賣唱的歌女,都是銀幕上命途多舛的薄命紅顏。
樸實單純的面孔,加上名字跟角色恰巧一樣,袁牧選用了十五歲的周璇演出《馬路天使》(1937),不論是邊編頭髮邊唱「四季歌」的模樣,或是在閣樓與隔壁的趙丹一吹一唱「天涯歌女」的畫面,周璇那由心出發、自然流露的演出與歌聲,成就了這部中國電影經典作,也成就了她不一樣的演藝事業。
《長相思》(1947)與《花街》(1950)同樣以抗戰作背景,前者是周璇應大中華公司之邀而演出的首齣香港電影,丈夫因抗日戰爭從事地下工作,周璇為勢所迫在舞廳當歌女,與丈夫的好友(舒適)度過漫長孤獨的歲月。戰爭結束後丈夫斷臂而歸,舒適唯有悄悄離開。勝利沒有為片中人帶來幸福。《花街》中周璇同樣因戰火當上歌女,導演岳楓以精準的場面調度,表現了周璇與兒時好友韓非的真摯感情。周璇少女含羞的演繹令人動容。小葫蘆以相聲「數來寶」聲討日軍侵略,更展現了人民的愛國情操。
《夜深沉》(1941)根據張恨水同名小說改編。賣唱維生的周璇受不了養父母折磨而投靠年青的馬車夫,到戲班學戲,卻給富家子看上了。周璇難得在影片中唱北方京戲而非小調,年青的韓非俊俏又有活力。完全展現其善良正直的性格。
改編自俄國作家高爾基舞台劇《底下層》的《夜店》(1947),展現了上海貧民窟中的各式小人物:小販、戲子、妓女、吸毒者、小偷,一人一段辛酸故事。下等客店「聞家店」的老闆娘終日呼喝親妹妹石小妹,曾與老闆娘有私情的七郎希望與她一同逃離。後來客店老闆身亡,七郎被誣告殺人,小妹拒絕被姊姊賣到妓院,在夜店院中的老樹吊頸自盡。周璇年青時亦差點被養父賣到妓院,石小妹的命運與周璇短短的一生成了對照。
《莫負青春》(1949)改編自《聊齋》故事《阿繡》。雜貨店東主女兒阿繡與富家子劉生相戀,卻遭雙方家長拆散。長得與阿繡一模一樣的仙女,鼓勵心灰意冷的劉生去追回快要嫁人的阿繡。《莫》片的開場及結尾,均由周璇本人向觀眾說明電影的主題,以及導演的創作原意。此等敘事技巧,在四十年代的華語電影中實屬罕有。
戰後南下香港的導演方沛霖,在大中華公司所拍攝的兩部遺作《花外流鶯》(1948)及《歌女之歌》(1948),均以周璇為主角。前者描寫一對歡喜冤家的感情生活。歌曲「月下的禱告」、「高崗上」、「花外流鶯」,都與畫面情景交融。周璇富喜劇感的演出,與一眾男演員擦出火花。在《歌女之歌》,夜總會紅歌女愛上了窮畫家,但花花公子的介入把三人的感情變得複雜,她更發現自己一直孝順的母親竟不是生母。歌女的悲劇與周璇自身的命運扭結在一起,周璇自小賣藝,成名後遇人不淑,她的一生比虛構的電影世界更充滿戲劇性。
留言列表